现在是春节,我们一家回外婆家过春节。外婆家,家里只有外婆和病重的外公,所以看望外婆一次并不容易。
上楼,灯光很暗,没有电梯。即使你上到二楼,走廊里也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压抑感。因为奶奶住的楼很旧,奶奶不想搬出去,所以她一直住在那栋老房子里。敲门很久后,奶奶的笑容透过纱门印了出来,宽大的围裙上沾满了油渍、肮脏的深色袖子和旧棉拖鞋。
奶奶让我们坐下来给爸爸妈妈倒茶。爷爷住院了,奶奶让我们看电视而不是去厨房帮忙。该吃饭了,我吃完了。奶奶和我们有说有笑,但因为有事没处理好,我们坐了一会儿就告别了。
当奶奶听说我们要离开时,她匆忙换了鞋。连裤子和衣服都来不及换,她就和我们一起下楼了。下楼的路很长,奶奶腿脚不好,有点吃力,但她还是固执地把我们送了下来。
“不送了,回家吧。”爸爸在前面说。
“没关系,很快就到了。”奶奶双手扶着楼梯扶手,加快了脚步。
天黑了,奶奶一路上和我谈论着一些有趣的事情,即使这是一段很短的旅程。奶奶陪我们走到车旁,为我打开车门,动员机启动了。奶奶从窗户探进来,重复着再见的话语,她布满皱纹的手不自然地挥动着。
“有空常来玩。”这是奶奶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车开走了,奶奶盯着我们不停地挥手。“有空常来玩。”我心里一颤。回头一看,外婆的身影越来越小,消失在拐角处。
重现刚才的场景,就像黑白倒带一样。“常来玩。”我们好像好几个月没来了,甚至快半年没来了,只有奶奶一个人守着空房间。
突然,心里的寒流和暖流一起冲上来,我来回思索,却似乎什么也说不出来。只是那挥手的一幕“有空常来玩”永远地定格在了我的心里,像风景一样美丽,却又如此令人心疼。
我想这种景象会在我的余生中留在我的脑海中,因为它让我感到如此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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