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，我认为树永远不会死。至少那个是。
一棵樟树。
夏日午后坐在二楼窗边，几片细小的阳光从重叠的树叶间投下，洗去了树荫，光的热量洗去了铅。你可以伸出手去玩。
安静地，偶尔风沙沙作响的树叶。笔尖在纸上划动的声音似乎被这种寂静掩盖了。
扔掉一些宽大的袖子，有一种“袖子里都是香”的不真实感。
是的，它是。
强烈的不真实感。我想。车里很安静，回上海一路田园。深呼吸，是真的空呼吸。
我突然感到窒息。“暑假回去还是不错的。”母亲掩饰不住惊讶，立刻笑了起来。“这样想最好。”
学习生涯一如既往的充实。在一个非常特别和休闲的周末，我骑着自行车在城市里闲逛。城市那么大，人都摸不到。我省略了复杂的街景，试着找一棵树。结果让我绝望。
我看见许多树。
树干细，树冠稀疏，叶片弱。他们来自同一个模子，生命的野性早已被修剪树枝的剪刀收割。没有浓荫，没有墨绿剪影，也没有“暗香断袖”。
太可怕了。我想。然后回家，回到同样高速的事业。
又是一个花开的季节。透过子弹头列车的车窗，你可以看到由树木铺成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地平线。
“太新鲜了。”“嗯。”妈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，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风景。
提醒一下子弹头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。
情绪稍有冲动，马上就平静了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“现在，临近我村，遇见人”？我苦笑了一下。
一直到老房子。
我们到了。
我不顾形象冲进屋子，一头倒在沙发上。非常柔软。我动了动，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。
突然，我觉得不对。
跑上楼，推开门，走到窗前。
窗外有一颗残忍的星空。
我倒在床上。
隔天。我坐在樟树的树桩上，背靠着房子的树荫。左手托着脸颊，右手摸在香樟的年轮上。我觉得手上很凉。左手，右手。
樟树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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